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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霜白霜,我跟你讲啊!黑街那边的赖头鬼给我说了个好事,你可以去,我没有给任何人说哦!”正带着六岁以上的孩子在地里拔杂草的一之宫白霜被闲着没事干的一之宫白濑,悄咪咪的拉到一边,神神秘秘的说。

    “好事?黑街那边?说说看”微微眯着自己那像是红眼病一样的红瞳,一之宫白霜拍拍手上的泥土,顺手捞起了地上的镰刀。

    一之宫白濑没有听出自家妹妹语气中的不祥,还以为她捡镰刀是想快点回去继续拔草,连忙挡在她的面前。

    “赖头鬼说,黑街的那边在招收流莺,十二岁以上的都可以去,你离十二岁还差一点点,但是赖头鬼说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带你提前去。哎嘿嘿,白霜这是好事啊!”

    “好事,那个什么老赖头,有跟你说流莺是什么吗?你见过他说的流莺吗?”黑街,镭钵街东角那边的红灯区。这个傻弟弟绝对不能要了,这是被忽悠的门都找不到了呀。流莺这东西,不就是妓女吗?

    十二岁以上的女孩子。。。雏妓?按理说都在镭钵街一年多了,该知道的该学的不该知道的不该学的,应该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点了,这白濑咋还这么朴实无华啊。

    “说是只要好好听话就有钱拿,一种很轻松的事。赖头鬼带我见过啦,那些做流莺的女孩子穿的可好看了。所以我谁也没说,就直接来跟你说了,白霜等会我带你去。”

    这语气间还自豪的很啊!是真心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啊!一之宫白濑老实回答完了还催促一之宫白霜赶紧收拾一下,直接过去。

    “你可真能啊!”一之宫白霜将镰刀用力一甩,插在了一之宫白濑面前的位置,仔细一看那弯弯的镰刀头已经入地一小截,可想而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那个人带你见的绝不是你要我去做的流莺,指不定是专门带着穿着得体的上级流莺忽悠你。强制制止住自己想打死白濑的冲动,一之宫白霜表示要不是深入红灯区内部过于危险,她能把一之宫白濑丢进去好好感受流莺的日常生活。

    “白霜,我是为了你好,你怎么生气了,去做流莺就可以不用种菜,还可以穿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看着眼神越发恐怖的一之宫白霜,一之宫白濑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不敢再说话。

    “中也!”

    “白霜姐?”听见一之宫白霜叫自己,还在土地里面愉快的东薅西薅的中原中也,顶着一头杂乱的橘毛,很快就跑过来了,衣服裤子上到处都是土,看得出他是听见呼唤后,没来及整理就跑过来了。

    “带着他去中华街街口那边,天完全黑了才准回来。让他给我问,遇见每个人都问‘流莺到底是什么’,你也给我在旁边好好听清楚,他敢跑就用你的能力拖着去问。”

    被好好收拾了一顿的一之宫白濑跟个鹌鹑似的,听见这话就是一抖,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被锤,但这扑面而来的恶意是真的感受到了。

    中原中也听见一之宫白霜的话,小小的脸蛋是太多的不解,但他还是摆出了小大人的气势,非常认真的保证自己绝对会完成任务。看着抓住白濑就想冲的中也,白霜拦住了他。

    一之宫白霜用自己的袖子将中原中也脸上的灰尘擦掉,还拍了拍他衣服上的泥土,整理了他的着装。看着反应过来后满脸通红的小孩,顺手捏了一下他手感超好的脸,才将终于能见人的中原中也放了出去。

    为了防止他们到时候不好意思而提前回来,在他们离去的背影后面,一之宫白霜又补了一句“记住,天黑完了才准回来,不许提前跑。”

    面上一直保持着黝黑神色的一之宫白霜,接触到了懂事乖巧的中原中也,可算是找到了一丝安慰。还好,再多的糟心事,也有一个最听话的孩子站在自己身边。她宣布,中原中也是前世今生所见过的,最好的小孩子。

    心底越发坚定要让这些孩子去读书,再不济也要学习,不然总有一天会出大事的。现在时间还算短,不能再让这些人野下去了,连流莺都不知道是什么,还以为那是好事,纵然是那些恶心成人的错,但也有自己没有教好孩子的错。

    正在构思何去何从的一之宫白霜被小孩子的哭嚎惊醒,是‘羊’里最小的孩子,栀子的哭声。

    等一之宫白霜赶到地方,看见的就是捂着裤裆的成年男人,面目凶狠,衣物凌乱,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哀嚎,光溜溜的屁股还在阳光下油腻的反光。

    还有血迹斑斑点点,拿着剪刀,一直在发抖的油凛柚杏。以及几个结伴路过的女孩子,看见这个场面都被吓哭了,栀子哭的最大声,她被吓狠了。

    看见这个画面,一之宫白霜脑子都要炸开了,什么未遂,什么幼女,什么恶心男,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在脑子炸开了。这个男人绝对是白濑放进来的,他刚刚才提了有关流莺的话题。

    还好,还好,脸上煞白的她抱着同样面色的油凛柚杏,上下检查,生怕真的已经酿成什么无法接受的恶果。

    检查一番后,油凛柚杏只是受了一点惊吓,裙子虽然有些乱,但身体没有遭到什么明显侵害,反倒是地上那个还在哀嚎的男人,越加有气无力,仿佛要死了一样。

    被一之宫白霜抱紧安慰后,情绪稍微稳定一点的油凛柚杏开口了。“白霜姐姐,没事,没事,没事。你说过的,你说了的。那些位置不能碰的。我很小心了,他想碰,我就拿剪刀,用剪刀,剪刀扎在了你说的位置上。”因为此番惊吓,油凛柚杏说话还有点颠三倒四的结巴,但脉络算是清晰了。“我好怕,真的好怕。”

    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安慰了一下周边还在低声哭泣的女孩子,让她们先回去休息。叮嘱其中的清水杏奈,让她把那几个岁数最大的男孩子叫过来,放开了一直抱着的油凛柚杏,一之宫白霜蹲在了那个哭嚎声越发微弱的男人身前。

    经过前世各种教育浸泡洗涤的一之宫白霜确实是不敢杀人,但这里是镭钵街,不狠不凶不残忍就活不下来,所以,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其实也有很多的。

    接过柚杏手中的剪刀,她一点都不带嫌弃的,用力剥开男人还在捂档的手,也许是哀嚎的气力用尽,那个男人几乎没有反抗。一之宫白霜颤抖着手想着马上要做的事情,随后眼神坚定,手起剪落。

    眼眶通红的男人,发出更加刺耳的尖嚎痛鸣,让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但明显的是柚杏不再颤抖了,连写满恐惧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不再晦暗无光。

    “被人当枪使的傻子,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想对这里下手吗?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只有你一个人呢?不,你就是那些人送上门的靶子,也是失败后赔罪的礼物。”毫不客气的在无力挣扎的男人面前,如此说到。

    在镭钵街,一之宫白霜从来不介意多给别人上一点眼药,哪怕只是一种无端猜测,但兵不血刃的宫斗剧与阴谋诡计并行的谍中谍不知道看了多少的一之宫白霜,只能将人心想的更为复杂可怖。

    其他孩子还小不懂,当好歹有着成人思维的她,不可能不懂,当然不懂也没关系,只要往人性最恶,人心最坏的方向想就行了。